6、黑色圣诞   

（43）

       此谕一下，香港的灾难全面降临，黑色圣诞全城弥漫，对生命的贱踏惨不忍睹。为报复香港的中国人和英军对日军的抵抗，酒井隆的香港军政府命令日军官兵以搜捕反日份子为名，疯狂地进行大屠杀，他们颁发命令，凡是认为可疑的人，都可开枪射杀。此令一下，很快便使香港、九龙尸体遍地，血流成河。日军官兵将一批批的英加军人俘虏后，丧心病狂地挖去他们的眼睛，割断他们的舌头，然后用刺刀戮，用刀剑砍。那一时，香港的一些街巷，随时都可以听到刀剑砰轰与呻吟哀号齐鸣的声音。

       当年作为香港占领军士兵中田道二，在他临终前昔曾这样回忆：“1941年，当我们踏着血污和烂尸占领香港时，我们得到的命令就是：杀！杀！！杀！！！战争和血腥使人发疯，屠杀也使人生瘾，产生快感，作为一名军人，杀人，它让我感到自己存在的伟大和自豪。我承认进入香岛的初始，我亲手打死了4个已经放下武器的英国士兵，用刺刀挑死了1个还没咽气的英军俘虏。然后，我以武士道激发出的精神，第一个冲进了香港的圣斯蒂芬学院，因为有当地人提供情报，说有90多名英军伤病员躲藏在那里。

       “中队长喜多郎少佐下令：把学院里的78名女医生和女护士，全都看管起来，等搜捕到英军士兵后，再行处理。经我们搜查，果不出所料，我们从医院里搜出了90多名英军伤病员。吉田大作中队长见状，立即下令，就地处死。于是，我和战友们一鼓作气，用刺刀挑向64名挣扎的英军伤病员。顿时，这块小小的天地变成了杀猪场，到处都是被杀未死的英国人的嚎叫声。

       “然后，我们转向医院被关押着一群面目姣俏的女人，把房子围住，抽出12个人，把守学院各个通道和大门口。中队长吉田大作扯住一个最漂亮的女医生的头发，把门一关。那个女医生的头发正好夹在门缝里。女人不敢挣扎，否则便掉下一缕头发，但她的嘴里却在怒骂。吉田大作被激怒了，他用军刀一下子把这个女人的裤腰带挑断。女人大叫一声，扭头想要护住裤腰，但由于用力过猛，头发却被扯掉一大片。吉田见状抬起靴子，猛地朝着这个女医生的太阳穴一踢，这个女人立即瘫趴在地上，没了动静。于是，在场的两名土兵上去，把这个昏迷女人的裤子扒了下来，然后仰面朝天地摆在中队长的脚下。

       “此时的吉田把军刀一扔，喊了一声：‘让我们慰安慰安她们吧，她们等了我们18天了，士兵们，别让她们骂我们日本人无能。现在我命令：预备，目标，这里的所有中国女人，前进，占领，摧毁。集中一切火力，开炮！’

       “听到吉田的这一声大喊，我和战友们全都冲了上去，整个医院都响起了女人的尖叫声，她们活像被火烫了的母猫。此一时，整个学院的操场上，变成了强奸的游戏乐园。

       “我捺倒了一个18岁左右的女护士，一枪托打晕了这个乱咬我的中国女人。她的头上和口里往外流着血，倒在地上。我用刺刀把她的衣裤挑开，然后像所有的士兵一样，在中国人的土地上，把她给强奸了。在我强奸她时，她醒来了，抓破了我的腮。我一刀背，把她的满嘴牙也打飞了，她满脸都是血水。我刚刚从她身上爬起来，她便被五六个士兵拖到一边，进行了轮奸。现场上，到处都是半裸的日本兵，和全裸不是躺着便是披头散发乱跑的中国女人。

       “两个联队长在强奸完两个被士兵捺着的最漂亮的女人后，高高地坐在新搭的台子上，欣赏着部下向中国女人的冲锋与开火。在这种光天化日之下，中国女人平均每个人承受了6个士兵的轮奸。

(44)

       “中国女人也不是好惹的，她们不知从什么地方掏出了剪刀，在混乱中竟然扎穿了8个士兵的颈动脉，剪掉了5个官兵的生殖器，还有3个剪刀全都捅进了士兵的肚子里。我们的官兵被这些不屈不挠的中国女人整整扎死了18名。这其中就有我们平日敬仰的大佐山岛纪夫。

       “于是，这些被轮奸过的女人，全都被捆绑在一起，追查凶手，但她们中没有一个自首的。后来，这64名中国女人全都被军医打了麻醉药，扔到了卡车上，用布蒙着，拉到郊外四处都是铁网，且都通了电一座不知名的别墅里，充当了随军妓女。

       “这群倔强的中国女人大都不服污辱，反抗和寻死的事时时发生：一个女人用指甲把自己的喉咙挖得差点漏了气，小队长一气之下，用军刀把她的两只手掌全都给剁了下来，这个女人当时就昏了过去；现场8个士兵见状，扑到她的身上，在第6个刚干完时，这个女人就已挺尸。

       “还有一个女人，也不知从什么地方来的劲，没有一个士兵能和她顺利交合。小队长见状，便集合人把她裸体绑在一个圆木桶上，是仰脸八叉地捆住的。来的士兵，这回可不用费劲了，只需滚动木桶就行了。不到三天，这个女人也死了。

       “这不是最残酷的，最残酷的是一个女医生就是不肯就范，三个士兵最后才把她捺倒在地上，而她还是在殊死抗争。小队长命令把她的手反绑上，然后拔出刺刀，让士兵拽一开她的两条腿，‘噗’地一下，从阴道插了进去，然后让她丫起来随便走。可怜这个女子，两手乱抓拔不出来，鲜血直流。这是个刚烈的女子，她最后还是忍着疼痛站了起来，两腿叉开往地下猛地一坐，大叫一声惨死在操场上。

       “有一个女子在被强迫慰安时，咬掉了一个士兵的鼻子，疼得这个士兵捂着鼻子原地蹦跳大叫。于是，这个女人被捆到电线杆上，先是当靶子远距离用手枪击碎了两个乳房，最后剖开肚子，从里将子宫割下来，撑大套到女人头上。经阳光的曝晒，数小时后，那子宫膜开始往回收缩，最后将女人头紧紧地箍住。这个女人始终挣扎着，企图喘上一口气，最终在越来越紧的崩缩里，给憋死了。

       “也许最可恨的是中队长的嗜好，他这个人不知什么时候养成一个爱好，专门吃焙了的女性子宫，并且是处女的。于是，他把早就捆起来，未让士兵上手的一个15岁的女护士，在火堆旁活着割开肚子，取出只有鸡蛋大的子宫，用瓦片焙起来。这个女孩一直没有死，血和肠子流了一地，躺在一边，看着自己的器官被焙熟，看着被中队长吃掉，最后，头一歪死去了。她的心，则被另一个士兵趁热掏出来，生生地吃掉。

       “在慰安230联队时，发生了中国女人在统一时间里，咬断23名日军士兵的生殖器，造成18人抢救无效死亡的重大事故。我奉命把抓获的8名中国女人用军刀逐个地劈死，是先剖肚子后砍脑袋的。我是眼见着白白的身子一个个折断在我的军刀下的。当天夜里，我噩梦缠身，不住地大喊大叫起来。后来，我被送进了精神病院治疗。我在侵华期间，共奸污中国女人34人，亲手杀死8人，开枪打残3人。

       “日本投降后，我一直想说出来，可一直也没有胆量。今天，我说出来，是因为我钟爱的儿子、媳妇、5岁的孙子，前天全都死在北海道的车祸里。在这个世界上，我没有亲人了。这是报应，是我在中国做孽的罪有应得。道光大法师说我，今世罪恶深重，不能洗尽，我只能在弥留之际，把这些罪恶说出来。
       “我希望死后，把我的骨灰拿到中国，撒到香港，撒到骡马市场，让不是人的东西经常踏来踩去，让我不得安宁，也算是我的赎罪吧……”

（45）

       这种黑色的漫延，导致了香港人口的急剧萎缩，战前的香港人口为161万人，经过日军的虐杀、驱逐、饥饿后，到1945年，香港的人口已经跌至60万人以下。

       那时仅剩的港人，每人每天只可以买到六两白米。由于没有其它充足的食物，这样的配给明显不足。于是很多人只能以树叶、树根、番薯藤、木薯粉或花生麸勉强充饥。其后白米亦缺乏，改为配给日本萝卜作粮食。这样一来，导致市民大批地饿死，这以至使那时的街上，即便是日军醉酒后的呕吐物，都有人争着抢食。

       不久以后，港岛更是出现了人吃人的事件，例如街上常有皮包骨的弃尸，但他们的大腿肉经常被人割走，报章亦曾报导有妇人烹煮弃婴的新闻。当时市面曾盛传某些食肆的肉包子使用的乃是人肉，因为市面上根本不可能买到足够的肉类。另香港大学的口述史记录一些市民的回忆，指日治时期，曾于腊肠中发现类似儿童手指的物体，由此可见黑色肆虐下香港的一斑。

       “多行不义必自毙”，这是古代哲人的告诫，它说明了一个简单的道理，即凡是犯下违反人类暴行的，不管你是强国还是强人，终有倒塌和被人清算的一天。四年后，日军给港人带来黑色圣诞的恐怖看来已经到了历史的尽头。1945年9月，在第二次世界大战中战败的日军无条件投降，当年的9月16日上午，在香港的总督府内，接受驻港日军正式投降的仪式隆重举行，在维多利亚港的和平纪念碑前，升起了中国和英国的国旗，英军最高长官夏悫少将和中国国民政府派出的潘华国少将，他们分别代表英中两国政府和中国战区最高统帅，接受了从汇丰银行和半岛酒店来此的日军投降代表，香港防卫队司令陆军冈田梅吉少将、海军藤田类太郎中将的请降。

       彻底清算的时日到了，审判日军战犯在香港包括中华大地所犯下滔天罪行的法庭，在南京和广州设立起来，香港日治时期的三任总督酒井隆、矶谷廉介、田中久一分别被押上了南京军事法庭和广州特别行猿军事法庭。

       鉴于香港第一任日治总督酒井隆，在北伐战争时，就在中国制造了济南惨案，杀害了中国外交交涉员蔡公时，在香港实行了人类最为残忍的黑色笼罩，他不仅纵兵杀人，而且亲自挥刀惨杀无辜百姓，在中国作恶时间之长，手段之恶劣，超过了已经服刑的日军战犯土肥原和板垣，８月２７日，酒井隆被正式判处死刑。

       ９月３０日下午３时，中国法警将酒井隆五花大绑，背上插着“战犯酒井隆”的醒目木牌，押往南京雨花台刑场路上。许多南京市民早早就等在预定经过的马路两旁，争睹这个日本侵华急先锋、杀人魔王的真面目。岂知这位昔日骄横残忍狂妄无比的家伙，此时早已吓得失去了知觉，像烂泥一样瘫在汽车上。到了目的地后，只见中国两名法警，把早已吓得半死的酒井隆从汽车上拖下，连架带拉拽到刑场，然后飞起一脚踢跪在地，射出了复仇的子弹，一枪毙命。

       酒井隆被正法后，英国政府向中国政府提出要求，索取酒井隆的判决副本，陈列在伦敦大英博物馆供英国人民翻阅，以慰被酒井隆和日本侵略者杀害的香港中英市民的冤魂，中国政府很快答应了英国的要求。

(46)

       南京军事法庭裁定香港日治第三任总督矶谷廉介无期徒刑，其罪行是：1938年3月，指挥日军第十师团进攻华北，与国民政府第五战区国民革命军战于台儿庄。同年6月，指挥日本关东军和满洲国军队跟蒙古军队在诺门罕发生边境冲突，后演化成为日本关东军对苏联红军的正面对决。占领香港期间，实行恐怖的黑色统治，在港肆意屠杀，推行疏散、饥饿政策，迫使香港居民流离失所，使香港的居民人数锐减了101万。矶谷廉介虽然未被处死，但在万民的唾骂声中，直到1967年去世，残生都一直处于惊惶之中。

       广州特别行辕军事法庭审判的香港日治第四任总督田中久一，这位有着“华南之虎”威名的日军中将，就是攻占广州时，命令日寇炸死广州市民一万余人，炸伤十几万人，使得广州大街小巷尸横遍地，血流成河，惨不忍睹；到处大火冲天，断壁颓墙，财产损失不计其数的元凶。在港任职期间，又虐杀了美国空军少校荷克，和对隐藏荷克的中国村镇斩根杀绝，在香港圣斯蒂芬学院捅死英国伤病员６０余人，强奸女医生和女护士等罪行。

       1947年3月27日，广州法庭考虑到美军法庭对田中久一的绞刑判决要求，对田中久一验明正身，五花大绑，背插“战犯田中久一”的木牌，推上囚车，在他曾指挥肆意虐杀的广州市大街上游行示众。

       处决田中久一之日，整个广州市轰动了，当年遭受田中久一和日本侵略军压榨、奴役之苦的广州和香港人民纷纷走上街头，观看昔日杀人魔头的可耻下场。

       田中久一被押到广州流水桥刑场，刑场四周挤满了广州和香港的市民，当他们看到押解田中久一车一到达，顿时发出了震天动地的怒吼声。这个当年纵横华南８年、杀人无数的日本侵略军头子，也像其他的杀人魔头一样，吓得完全失去了昔日不可一世的皇军威风，瘫软在汽车上。

       中国法警看到田中久一这副软骨头狼狈相，顿时升腾起中国人的崇高自豪感。中国法警怀着深仇大恨，把田中久一拖下汽车，像抓小鸡一般拖到行刑地点，喝令田中久一跪下，然后扣动板机，一枪击中战犯的后脑，结果了其罪恶的一生。

       惩治了香港日治期间的三大魔头后一年，即1947年2月，英军炸平了日军倾巨资已经建设达4年之久，位于香港岛金马伦山，遙遙耸入太空，纪念侵港战事战死的日军忠灵塔，从这座尚未完成的地标塔基下，掘得了镇灵刀两把，罩在港人头上的黑色圣诞幽灵，才得以彻底驱散，只留下了两栋深透着民族历史的建筑，在警醒着人们，——谨防昔日大不列颠民族的海洋扩张及大和民族的军国主义复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