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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连载)《南洋寻根》——大型游记文化随笔录 第四章(242-243节)

作者:刘锋      来源:本站      点击:1310      时间:2017-04-11

24、樟宜血泪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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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  线索二:消逝的蓬田俘。这一批英军战俘是被塞在轮船的甲板下面,几乎是睡在别人身上而来到泰国境内蓬田的,他们来自新加坡的樟宜,因船上空间太小,1500名战俘在沿途又要躲避盟军的潜艇袭击,不得不多花上了数倍的时间。

      途中,其极端的环境和痢疾的肆虐,陆续夺走了14个战俘的生命。余下的战俘,到1942年10月时,多数都患上了痢疾、霍乱和其它的热带病。

如此狭小的英军樟宜监狱小教堂,留下追思者痛苦的记忆和眼泪

      这批战俘来到蓬田,其主要任务就是清理丛林,协助修建铁路。该铁路是从泰国蓬田的西端直达泰国桂河的,其距离总长为186英里。由于沿路自然条件险峻,工作任务又奇紧,日军就驭使成千上万的盟军战俘,在这条铁路线上按计划修建40个丛林工作营,每个营住1000多名战俘。

樟宜监狱博物馆的张张历史图片,是日寇血腥罪行的见证

      先期到达的一批来自新加坡樟宜的英军战俘,按照日军的指令,用丛林里的竹子修建了一栋栋60码长的狭窄棚屋,每个屋里,大约要住200个战俘,这样算起来,每个战俘睡觉容身的地方,只有两英尺了,它“大约是一个狭窄坟墓的空间”,一个战俘如此形容。

      1942年秋天,这里的铁路修建工作已进入了高潮,战俘们首先要修筑一个50英尺宽的堤坝,然后再在堤坝上铺上铁轨。每天,战俘们不仅是在饥饿的状态下,干着繁重的体力活,还要面对着毒虫、蛇蝎和瘴气的挑战,脏了、累了,战俘们就在小河或小溪里洗澡,然后用锅灶的炉灰擦洗身子,再用树叶把水擦干。他们的厕所则是一个露天的大坑,成天苍蝇成群。而厕所旁边就是厨房,修在一个露天的大坑里面。

连坐着轮椅的老人也赶来樟宜监狱了,他们是否在考问这世上的人性

      恶劣的环境,饮血茹毛的生活,再加上流行的疾病,使战俘们一个接一个地消失在原始的丛林之中。一个叫欧内斯特·戈登的苏格兰战俘,这样描述了他的痛苦:“每天早上天刚亮,我们就出发,到很晚才能返回,天天都是如此,我们丧失了全部的时间概念,今天是星期几?谁也说不清。不管是白天还是晚上,除了身上很小的一块遮羞布,几乎赤身裸体地劳动着,我们赤裸着双脚站在炎热的地面上,地表的温度达到了华氏120度。我们的身体,不断地遭受着昆虫和跳蚤的叮咬,脚也常常被锋利的石头擦伤和划破了……”

当年日军的新闻也历历在目,其所犯下的罪行不容抵赖

      他又道:“在一些地方,凶狠的日军守卫士兵不停地叫喊着‘快干’!他们用竹子做的棍棒抽打着我们,每一棍子,好像都响着‘快干!快干!快!’这样的声音,它成了一种恐怖,一直萦绕在我们的身边,甚至在睡梦中我们也被吓醒。一些被打的受害者,仅仅滑落到地面上就死去了,另外的一些人,则死于干渴、饥饿或者是劳累过度,还有一些人死于霍乱、痢疾和热带溃疡,全部死掉的人,大约占46000名参加修路的战俘和75000名当地的劳工总数的三分之一。据估计,修筑每一英里的铁路死亡人员,就有64名盟军战俘和240名当地劳工。而这些劳工中,被抓来的华人居多。等到铁路接近峻工时,同我一道来修建蓬田铁路的英军战俘,已消逝殆尽”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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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  线索三:食物的垃圾袋。在新加坡的樟宜监狱,常年关着的,也有好几千战俘,日军认为他们没有责任去照看和给战俘提供食物,一位叫卡尔·麦丹斯的被拘留者的回忆录告诉我们:“在最初的6个月里,日本人根本就没有为我们提供任何食物,我们的生计几乎全依赖于从占领者那儿收集的垃圾袋。”

这樟宜原址的纪念现场感浓郁,它把参观者又带入悲凄的过去

       另外一个叫弗雷德里克·史蒂文的战俘,在回忆录里写道:“白天,我们靠收垃圾袋饶幸过活;晚上,我们超过12个被审讯的人拥挤在一间10平方英尺的小屋中,里面到处是蟑螂,几乎没有能够躺下睡觉的空间,这是一件痛苦的事情,要一个小时接一个小时地站着,日复一日地站着,还要遭受酷刑的折磨。

樟宜监狱狭小的地域,亦常常迎来世界追思人性的政要

       “有一天,我被吊打了几个小时,一个日军的审问者从我手上切下一块肉,强迫我吃下去,其它的日本人,则在旁边发出嘲笑……

这批各国的政要坐在当年樟宜监狱的小教堂里,他们深深地体验到英联军战俘的痛苦

       “每天晚上,我都可以听到,一些饱受饥饿和折磨的战俘叫着,‘我的上帝,我的上帝,你为什么这么快就抛弃了我?’这种日子没能维护多久,与我同室的战俘,就都相继死去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