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(连载)《南洋寻根》——大型游记文化随笔录 第四章(225-226节)

作者:刘锋      来源:本站      点击:1804      时间:2017-03-23

4、西罗风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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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  在留连于圣淘沙岛田原牧歌般美丽而又轻松的情调时,我们一行真是想都没有想到,在这里,这个如仙如幻的地方,我们居然见识到了曾经弥漫着战火硝烟,而今在时光流逝中被人淡忘,已经隐退进历史迷梦的新加坡西罗炮台。

当年新加坡西罗炮台大炮瞄准大海,防范海洋来犯

        西罗炮台,也有人称之为的西罗索炮台,是第二次世界大战时,新加坡战役的著名炮台。六十二年前,当位于东洋那个小小岛国——日本掀起了太平洋战争的海啸,向新加坡猛烈地冲决过来时,随着西罗炮台的炮响,新加坡的民族危机爆发了。

当年掩蔽得看不到原形的新加坡西罗炮台

       我们在游览圣淘沙岛的那一日,已经是临近黄昏的时分了,那时,一抹金色的云霞慢慢地隐退下去,四周渐渐围绕而来的,是逐渐深浓的阴霾,我们一行正在山丘的行走途中,故而感受到的,是恩梭罗山岗一阵深似一阵的凉氛。此时,山丘上的游客已经不多了,稀稀疏疏的我们,在听完林导的介绍以后,就为着那个曾经是震惊世界的风云炮台,向上努力攀登着,企图去真真实实地触摸触摸那段历史的伤口。

当年指向海洋西罗炮台,如今静静地沉睡着

       西罗炮台,位于圣淘沙岛恩梭罗山面南向海的山丘上,远远望去,一排重炮隐伏在山头,时隐时现,沉重的炮管直伸出来,炮口逼向大海,那种气势,好似仍然包裹着巨大的杀机。

二战时期西罗炮台岸炮,如今成为历史见证演绎看往事

       我们沿着重新规划和修整过的道路向上,沿路满布的青草和攀爬的滕蔓,逐渐消除了它的军事防御工程的威严和狰狞感,乃至在我们到达当年的弹药库,穿过战时的地道,并登上了孤独的观察哨站时,一阵阵历史的沧桑感,才开始向我们袭来。

西罗炮台随处一见的大炮,还是像当年样指向着大海

       我们立在观察哨站,人就似乎浸润在凉透心骨的氛围中,放眼四望,满眼里都是山丘的阴霾和灰濛濛的大海,那一刻,我们如同触摸到了历史敏感的神经,那当年血与火的战争风云,顿时笼罩在我们的心头。

西罗炮台还是当年的模样,只是历史无情人事已非

       为了让历史更加逼真地活现在游客的面前,新加坡的旅游部门,利用现代的先进技术,不仅把西罗炮台如何从一片原始森林地,发展成为新加坡一个主要的海岸防御堡垒的全过程演绎出来,而且让游客在参观当年英国士兵在海上的生活,甚至他们住过的营房,用过餐的厨房,以及洗过衣服的洗衣房时,来了一个“重新亲历”,它让游客们在满足了自己视觉和听觉直观感受的同一时间,还能随时闻到当年所独有的营房里的烟草香,厨房里的腌肉香和洗衣机房内的肥皂香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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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  西罗炮台的诞生,似乎与一个民族的屈辱和扭曲的命运有关,而且,这一命运,好像也伴随着炮台的终结而转换,这也许不是一个民族所能预测到的。

西罗炮台沉睡的大炮,正在唤醒着人们

       如果算起来,大致是在十七至十八世纪之间,在离新加坡或者当时称之为的“淡马锡”有万里之距的地方,遥遥领先出了一个大不列颠民族的文明,这个文明一产生,就把一个个的忧患带给了世界各地,它利用自己的炮舰优势和火器的先进,把一面面的大英帝国的米字旗,插遍了世界,而那时身处在南洋的诸国人们,却终日守在海边,过着男耕女织的生活,他们想都没想过,要去那个“日不落的帝国”看看究竟是怎么一回事?

西罗炮台当年的兵器依旧,只是不见了昔日的主人

       南洋一隅的新加坡也不例外,1819年1月29日,当英国的东印度公司的殖民者莱佛士,因偶然的原因,率领6艘海船从槟城南下抵达新加坡时,新加坡的殖民化就在所难免了。莱佛士首先向当时的马来西亚苏丹强行租借了新加坡,作为帝国在东方的一块备用之地。

西罗炮台的这门大炮仍旧指向着空中,只是不见了当年凶残的日军

      1824年,他又在征得荷兰的同意下,将新加坡全岛的管辖权归为了英国。从此,新加坡不仅成为英国在远东的一个转口贸易商埠,而且变为了其在南洋咽喉部位的一块军事基地。至于说“西罗”这一面海的战略高地,当时的莱佛士就已经注意到了它的地位,并计划在岛上建筑防御工事,只是那时的英国东印度公司在南洋的“殖民化大事”太多,而没有顾上而已。

西罗炮台威力无穷的大炮,并没有守住这弹丸的小岛

      1869年后,随着电报及蒸汽轮船的相继问世,新加坡作为东西贸易口岸的地位,和如同“直布罗陀”军事要地般的重要,日益突出出来,在这样的一种状态下,作为大英帝国在东方的重要环节,在面向大海的圣淘沙岛上,一批批的炮台被陆续地建立起来,并被其傲称为“帝国的堡垒”。它们中,有1880年在圣淘沙岛中部建立起的英比重山炮台,有1885年在圣淘沙恩梭罗山头建立的西罗炮台,还有曾在1930年时备受重用,位于圣淘沙东部的垦诺和色拉逢炮台。

这尊大炮似乎威力无穷,但它诉说的,却是英军投降的往事

      上述的这些炮台,除西罗炮台有幸得到“照顾”被保存外,其余的,都被无情的岁月所淡去了。我们在游览圣淘沙岛时,尽管也看到了西罗以外,少许仍然孤独耸立着的残炮,并被告知那曾经是帝国骄傲的炮台,但终究由于其多年的荒弃,它们不是锈迹斑斑毁损严重,就是被淹没在一片杂草丛中,成为被现代人类遗忘了的一族。在那一座座落寞的山岗上,作为曾经殖民化的一个遗迹,缩影,它就龟缩在那里,听天由命地等待着未来的历史学家们来研究和评判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