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作者:刘锋      来源:本站      点击:1201      时间:2016-12-26
10、桂河桥殇 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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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  那是1942年2月6日,一位名叫杰弗里•法罗•亚当斯的英国二等兵,从新加坡的日本昌吉监狱,随着众多的盟军战俘,踏上奔赴泰国桂河的苦难旅程。

由泰国华侨义务守护的二战中国远征军阵亡将士墓

       亚当斯曾是英国皇家陆军部队士兵,他跟着大部队来到新加坡时,激烈的日英之战,正在这个岛国上进行,那一时,他仅仅只经历了岛上的50个小时,便见日军以排山倒海般的攻势,迅速摧垮了英国军队岛上的防线,继后又过了九天,新加坡岛上的英军便全部投降,亚当斯则和他的战友们,一夜之间,被日军投入了当地的昌吉监狱。 

由泰缅华侨义务守护的二战中国远征军年战士遗冢

       接着,亚当斯和他同狱的战俘们,按照每三百人为一队的编制,又从监狱列队行进到新加坡火车站。在该站,战俘们每三十人被分成了一组,然后被凶狠的日寇驱赶进一辆四十英尺长、八英尺宽的货车闷灌车厢里。当每一列火车的十截车厢都装满战俘之后,这列如长蛇一般扭曲、铿然作响的蒸汽机车,便开始喷着浓烟,沿着铁轨颠簸震荡,在烈日的烧灼之下,每一辆钢制的车厢,火热得如同烤箱一样喘息着,一路北行。 

由泰缅华侨义务修建的二战中国远征军阵亡将士墓

       经过四天五夜的旅行,除每隔24小时,仅有两次停车吃碗粗糙米饭的时间外,亚当斯和他的战俘同伴们,不得不在缓慢北行的列车上,忍受着热闷欲昏的煎熬。

       “如此狭小的车厢里,根本没有让30个人睡倒,甚至坐下的空间,我们大伙就那样人挨人地在闷热熏臭的车厢里挤着,”亚当斯回忆道。

泰国桂河桥畔二战盟军死亡战士墓

       “因此,我们只能轮流休息,惟一放松的机会,也只有在每天的下午,即当车厢在太阳的灼烤下酷热难耐时,日本兵怕闷死了战俘,那凶狠的看守,才会允许战俘们,将运行中的列车车厢推拉门打开。”  

二战中在泰缅战争中阵亡的中国远军将士墓

       但是,亚当斯继续回忆说,“尽管这些囚徒们因为感染痢疾、营养不良、饥渴交迫,而身体病弱不堪,可那些全副武装的日本看守们,仍然会气势汹汹地挥舞着枪刺,向战俘们咆哮:‘你们谁敢逃跑,老子就枪杀全体!’”。最终,在经过了上千英里,使人痉挛的旅行之后,途中,车厢里的人们不得不定期交换位置,以便排泄或呕吐。

在泰缅莽林中沉睡的中国远征军将士孤魂

       列车终于停靠在班朋镇,那里是泰国现有铁路的终端。战俘们被带到站台上集合,在日本兵枪刀的威逼下,不得不顶着灼人的烈日,被看守一遍一遍又一遍地点名。这种反复地施用,常常长达数个小时的折磨,被战俘们戏称为了“日光疗法”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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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      前面莽林幽幽,铁丝网高架,臭气弥漫,一片泥沼,蚊蝇乱飞,一片面积约数英亩的营房摇摇欲坠,营房两房沟渠式厕所粪便漫溢,屎尿横流,空气中弥漫着令人反胃的恶臭,这就是位于班朋城市边缘的集中营。  

散落在泰缅的中国远征军墓碑和遗物

       战俘列队走进了战俘营时,不得不屏住呼吸,以免忍受不住,而呕吐出来。那营房全是“竹子搭建的破棚子”,在刚刚结束的雨季之后,泥泞的地面湿滑得好像麦片粥一样。一些衰弱的病人迎候着这些战俘的到来,所有人都是一副垂死待毙的模样。“我们别无选择,只有加入他们的行列,”亚当斯说。

位于泰国北碧市被日军役死的二战盟军将士墓

       在班朋度过两天之后,亚当斯与他的同伴们,从看守的口中得知,他们将要为日本人“征服印度”助一臂之力。没几天,战俘们再度被送上车,继续前行。

       这一次,他们改乘卡车,车就沿着泥潭一样坑洼的道路,向北开赴桂河西岸,那里距堪察纳布里以北仅一英里,村落叫做塔马坎。

泰国桂河畔在二战中被日军役死的盟军战士,平均年龄23岁

       当这些战俘爬下卡车,到达小村时,迎候他们的,既不是日本人哄骗他们的“疗养营”,也没有所谓的诊所或医院,甚至连肮脏的帐篷与恶臭的厕所也没有,他们一伙非人似的,只是站在一堆铁轨和枕木的旁边,再就是几座堆栈,以及数百码长一列,四面通风的工棚,那是一种由竹竿和棕榈叶编织而成的简陋建筑,被称作“聂帕榈屋”(Atap)。环绕所有这一切的,是一列竹子做的栅栏,带有嘲弄意味地构成了集中营的边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