六、越南情根
——血色红河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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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们是日军,还是法军,抑或是越南及中国军人?又为何在这样恐怖的森林里躺着?看来这个问题是既无法解答也难以判断了。由于现场尸体只剩骨架,衣服又髙度腐烂,再加上光线太弱,此时此地,大家能够感觉到的,只能是阵阵的惊悸和骇然了。
越南老街鸟瞰,其复杂格局让人费思
正行间,前面又浓又密的植被深处,又传来了一阵阵有序的枪声,大家急忙忙地隐蔽起来。待枪声基本停息,先头部队的侦察尖兵才发现了一个触目惊心的场面。原来,拨开绿色的屏障,浓黑的雨林下面,是一块山间平地,周围三面有巨大的山石护卫着,在用树杆和茅草搭成的一栋栋棚房里面,他们看到一行行排列整齐、躺在担架上的日军士兵,计有数百人之多,他们全死了,每个死者的头颅上都有一个子弹穿过的弹孔,旁边还正流淌着鲜血。
历史不能忘记抗战时期中国滇军,是他们于当年赴越跨国迫降
滇军战士们再往前面走,另一个更令人胆裂的场景出现,在离棚房约30米远的地方,则见一块块满佈折皱的岩石,像龙骨,延伸进了另一片密林的深处,岩石上,有整排整排僵坐成方块队阵的日军士兵的尸体,他们有的痴牙,有的裂目,有的鲜血满面,有的肚肠泄地。
当年滇军出征抗战,功勋自有千秋在
在这个特殊的时刻,滇军官兵们日日期待着能与日军痛痛快快地厮杀一场,以彻彻底底地惊醒越北大森林这个怪异可怖的氛围。但是,他们能够碰到的,除了与小股日军的残斗外,只有时时让人心惊肉跳的,日军成群的死尸和他们在这大森林集体流淌浸入红河谷地的鲜血。
滇军统帅龙云当年领导了滇地对日血战
“病了?红河这么险恶他不病,杀人这么多他也没病,怎么现在病了?!”卢汉冷冷地说道。
“败军之将,在投降仪式上才有资格见我。”卢汉打断尹继勋的话,随后乘美式吉普车向城内驶去。沿途只见不少彩花牌坊上,一路悬挂着中、英、美、苏四国国旗和黄星红底的越南新国旗,到处都是用越、中、英文字写的“越南独立万岁”等标语。
1945年,滇军奔赴越南接受日军投降
卢汉入城后,把第一方面军总部设在越南总督府,这栋法国驻印度支那总督海军中将德古豪华典雅的三层法式建筑内,那时住宅前的广场立着的旗杆上,高扬着的,就是当时的中国国旗。
1945年,日本陆军38军团长土桥勇逸在越南向中国军队投降
上午10时正,日军土桥勇逸及海、空军代表和酒井干城参谋长、川国直服师团长等,面带忧戚之色,北向站立。当作为胜利者的卢汉走上席位时,以土桥为首的日军陆、海、空军官一齐向他行军礼,接着无条件地在投降书上签字。当紧接着卢汉宣布取消日军38军团番号时,大厅内立时“欢声雷动”,各国代表及越南来宾皆向卢总司令长官表示祝贺。大厅外面,那一时,总督府前水泄不通,河内城里万人空巷,大家兴高采烈地庆祝这一喜庆时刻的到来。
1945年,中国滇军首次赴越,接受日军境外受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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